考古 装死 跑路 祈祷 四冠王

没带天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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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eria】弃婴

以岷析作为第一视角的胡言乱语。

一个短暂的虚幻的未来。

 

从世界赛回来之后,一切都变得更加艰难了。

成绩说糟糕也并不是不能接受,没有世界赛经验的小子们很容易被别的队伍设下了圈套,赫奎哥和志勋的经验并没能拯救一个团队游戏,在赛前没能兑现的诺言让每个人回家的时候都灰头土脸。

赫奎哥很平静,他似乎已经很能接受自己的时运不济,面对阴差阳错的失利全都很好的消化了下去,下飞机回家的那天还嘱咐我们好好休息。

我没说什么话,因为并不开心,也就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,赫奎哥的声音一贯的小,听着太费力,所以连耳机都懒得摘下。

他也并没有说我,甚至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没有给我,平静到麻木,没什么更多的对我们的愿望,只是不要伤心这样的胡话在絮叨,只有玄准在认真的听讲,那个一贯木讷的哥哥疑惑着开口,“哥,不和我们一起回宿舍吗?”

他回答太累了,想要回家待一会,过几天再回宿舍吧。

我并没有觉得稀奇,任凭谁在受到痛苦时都会想要回到家里,即使他是铁人赫奎哥也需要避风港。

怎么听都合情合理中规中矩,但也就是因为太正常了,与受到痛苦的我们太不一样,不抓狂不疯癫,没有一丝痕迹的释然,在一群疯子之间更显异常。

而作为他的辅助,我不称职,那个时候我就该发现的,他又一次想要离开的预兆。

 

上了大巴,监督没让我们回宿舍,安排我们各自回家呆几天,少看网络上面的各种消息,我又不想去碰那个垃圾游戏,简直就是与世隔绝的过了这一个星期。

妈妈送我回基地的时候,我才重新打开lol,上面跳了几个消息提醒,主要是teddy,没人和他双排的寂寞全铺在对话框里,我扫了两眼,没什么太大的兴趣,直接开了一盘拉他。

同意点的很快,他在聊天框问我,“怎么舍得上线了?”

我说,“不打的话可能会忘了怎么操作,没办法,还是要赚钱的。”

这话好像在职场被折磨了三十年的大叔讲出来,Teddy发了一连串的kkk,又改了语气问我,“deft nim今年转会去哪啊?”

我以为他在开玩笑,回了一句,“不知道啊,也许是t1吧。”

没有连麦,但我可以想象他那边发出的爆笑,Teddy说,“哇,那我的上岗压力,了不得了。”

我有点口渴,基地的纸杯可能被扔了,怎么找也找不到,我只好在赫奎哥的桌子附近找他常刚用的水杯。

但是那个总是兑奇怪比例冷水热水的保温杯消失了。

我有点僵硬,联想起teddy和我讲的那几句话,我回到电脑桌前,我问,“deft是真的转会了吗?”

太自欺欺人了,只要打开一个搜索网站就能看到这个结果,但我还是找了个爱开玩笑的人来问。

Teddy甩了我一个链接。

那是他宣布自由人身份的通知。

 

新的一年又要出来赚钱,drx又改了名字,奇奇怪怪的意思,搞得我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都很费力不去说错。

坐在对面的主持人姐姐也换了,听说原来那位结婚之后选择退居二线,好多事都走向了我无法预测的选项,我只能尽力去适应。

新人主持好像很有事业心,问题尖锐的吓人,从我的新年目标到队友之间的期望,每一个字似乎都能被拿来大做文章,我小心翼翼跳过陷阱,听着她掏出杀手锏:“明天就要对之前的队友deft了,或许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又来了,这种反反复复的问题,金赫奎离开之后围绕在还剩下的我们这群小屁孩的周围,没了他的我们是孤儿吗?难不成还能因为遗弃罪逮捕他吗?

我当然不可能这样说出来,采访的人也只是为了流量,我也只是来卖看点的小贩子,怎么讲好听的例子我学了几百个,这种话还是信手拈来。

“听说他最近腰伤有在慢慢好转,要恭喜一下啊,希望我们赫奎哥一直健康。当然在比赛里,还是会暴打赫奎哥的。”

 

没几天这段采访被京浩哥找了出来,他在直播里笑的猖狂,上单拿着纸巾一边擦掉笑出来的眼泪,一边擦掉因为手抖洒出来的白水,笑得捂着脸说,“哇,我们岷析啊,太了不得了,不愧是岷析啊。”

说完还用截图了字幕发在ins上,他发了一连串的kkk,没有@赫奎哥,但是粉丝们总是自发的找人来回应,下面的评论清一色的不愧是和smeb nim玩的好的孩子,果然是smeb的意志继承一堆玩笑话,我凑乐评论了一条,“京浩哥,我做的好吧。”

赫奎哥没有回复任何消息,我也就把手机一锁。

 

京浩哥是怎样想的呢?

是因为没有喜欢过赫奎哥吗?所以在开玩笑的时候,并不像我一样痛心吗?

还是早就已经习惯与他分离。

 

我打开客户端登录自己的超级号,几天还有两场训练赛,我也不是一个闲人,要老老实实赚钱养活自己,很多的快乐都与我无缘,我也只是个007的童工社畜。比赛前身边新来的二队的队友和大家一起做奇怪的游戏,志勋和他比高音,房顶都要被克莱欧帕特拉的名字掀翻。

我不合时宜地想,要是赫奎哥在这里,又要在直播里面打小报告了。

等待开始之前,我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,因为账号没关注几个人,京浩哥的那条又被我刷到,赫奎哥终究还是看到了我的调侃,但是只回复了京浩哥,“又关你什么事啊。”

连我那句讨嫌的求表扬都懒得搭理。

 

我当然不可能凑过去问,哥,为什么不回复我啊?

我明白早晚也会面临分开的,只是我不能接受他走到了我的对面。

我以为的分离更温和更独一,我可以陪他走向一段职业的终场,但这个我的生涯第一个辅助的选手,他抛弃了我,培养了我也要杀害我,要我健康地长大着,又要把我扔出他的梦想,要我从此与他无关。

 

到底是对很久之前的,你的辉煌的过去有多么的留恋,所以在抛下每一个现在进行时的时候,都如此的果断。

我明明也有听闻在KZ苦苦支撑的他,是因为我才肯留下的,那现在为什么离开了呢?

是对我不再抱有期待了吗?

在竞技场上,我深呼吸了一大口空气,柔软的椅子让我坐得安稳。听从教练的安排,我老老实实锁下锤石。

相对的这一天,终于不留情面地到来,我的钩子终将去往他的脖颈,我的灯笼不再为他照亮。

但结果是被推掉了基地,因为我太想赢了,所以输了。

 

对面的赫奎哥从座椅上起身离开现场,他的腰依旧不好,撑着桌面也疼的没能站起来,旁边的辅助伸手拉了他一把。

包含疼痛的呻吟声因为在对面,所以太小了,我没有能够听见,只有呆坐着不加理睬。

他刚刚其实只是赢了一小局,在一场bo3中连决定作用都起不到的那个第一小局,却让我如此笃定如此确信,被教导驯服的孩子没有办法迫害他的老师,我从未打败过他,也或许从后再也不能打败他。

输的彻彻底底,输的一败涂地。

 

再后来的我也长成了一个大人,记者们向我提出的问题,也从怀念别人变成了怀念我自己。

甜美的女声背对着摄像机,“已经作为一名老将已经征战多年的keria选手,如果可以的话,最想要回到什么时候呢?”

圆滑又世故的keria,对着粉丝们承诺下另一个没有保证的誓言,“那肯定是最好成绩的那一年啦。万一就是今年,说不定不用回去呢?”

 

但我好想回到那个龟缩的2020年。

那架搭载我飞向世界的客机,在雨雾里颠簸着颤抖着,跨过了山脉,越过了海洋,俯瞰了上帝建造的宏伟奇观。在稀薄的大气里,多么努力,多么痛苦,多么不舍地走出这片云端。

尘埃落定的那个时候,我其实好想走到赫奎哥的身边,请他原谅我没有长大,幼稚且低劣。

面对他的时候我既不会冷静也不想心软,更没有好好做到爱惜自我地仰慕他。

仅仅以我的语言无法描述那种被留下的心情,我的眼睛更不能留住那时候的金赫奎和我自己。

其实我想要的是他的记忆,关于还没改名的drx,关于还没分开的我们。

哪怕对我这个人有一点不舍呢,我不敢贪多,像赫奎哥怀念之前所有亲昵的队友们一样的,怀念与不舍一下我吧。

只是怀念的程序太复杂,他又很忙,要向前奋力追逐他的梦想。

他走了这么多年,我只是一个很像他之前遇到的人的影子,也许是meiko是smeb,又或者是mata是pawn,是他少年时期的雄心壮志,是他侥幸遇到的真心不改。

但很难是我自己。

这是命运带给我的不公,它终究要交给时间来裁断,只是在面对附加的洪流时,我仍在艰难地溺水,举目无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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